第12章 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
陈坤在广场一角，打开一罐啤酒，往嘴里送。
他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，不免一阵恍惚，眼中的霓虹灯彩变得有些朦胧。
他这几天在写歌，想要写出一首和花火一样震撼的歌，但几天来，一个字也没憋出来。
在广场上的这几年，他看见好多歌手一炮成名，也有好多成为了大V，轻轻松松就换了车，换了房。
而他还在原地踏步。
他瞧不起小脏辫的那种说唱，但也写不出来质量上乘的神曲。
换句话说，高不成低不就。
所以混的相当狼狈。
陈坤郁闷的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。
此刻天色渐晚，广场上的人开始多起来，大号聚光灯也亮了起来，将所有人的面庞照的沟壑分明，漂亮的变得更漂亮了，丑的更丑了。
“喂，你看那。”尤嘉从后面拍了他一下。
陈坤顺着尤嘉的手指看过去。
广场的一角，聚集了不少的黑衣保安，正在成群结队护送其中一个人，就如同短视频里护送明星的模样。
“呵呵，不知道哪个十八线小明星，跑到这装起来了。”陈坤冷笑一声。
尤嘉也撇撇嘴，“真是装啊。”
在他们的视线中，一群保安像是护送金身罗汉一样，护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广场的中央。
把一群网红挤得敢怒不敢言。
很快，有人认出来是谁了。
“曾可思？你是曾可思？”
“大家来看啊，是曾可思，以前在广场上唱歌的曾可思。”
陈坤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，“曾可思？不就以前经常蹭卷毛录音师不给钱的那小姑娘吗？我去，现在这么火了？”
“是啊，高天之上，你还没听过吗？唱的真不错。”尤嘉忍不住赞赏道。
陈坤陷入了沉默。
到头来怎么就他混的最差？
“也不知道她来干嘛。”陈坤疑惑着，跟着尤嘉一起往前走去。
……
曾可思纯粹是来装逼的。
不然也不会带几十个保安。
一圈保安像是护着国宝似的，把她围成一圈。
至于为什么要装逼？
还用问吗？项羽不是说过吗？
衣锦不还乡，如锦衣夜行。
导演杨笛在她身后跟着，幽幽地叹了口气，跟摄像师说道：“这段别拍哈，形象不好。”
他心里暗自嘀咕着：“大小姐啊，伱这还没多火呢，咋就飘成这样了？”
而此刻的曾可思满脸都是笑容，她看见了往日的老熟人。
有和她一起半夜唱歌的短发小姑娘，有和她一起吃过饭玩过狼人杀的备胎，还有她常去吃的鸡蛋灌饼的摊贩，等等等等。
他们全都被保安围在外圈，只能远远的望着她，朝她挥着手，希望她能看到，换来一两句交谈的机会。
只不过，她就这样面带微笑，像是戛纳电影节上的影后一样，走下超长的宾利车，站在众粉丝面前，听着他们疯狂的爱慕声。
曾可思心中舒坦得很，值了，这次回来是真的值了。
“真特么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，离谱到家。”陈坤在一旁吐槽着。
“可不是咋地，也就刚火了一首歌。”尤嘉跟着说道。
他俩旁边还一个短发小姑娘，气呼呼地说道：“气死了，我想找她还钱都说不上话，搁这装什么大半蒜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巨星呢。”
陈坤：“……”
尤嘉：“……”
过了十来分钟，曾可思装够了，再装就要惹气众怒了，一群擦边小网红已经朝着她虎视眈眈，毕竟她带着这么多人，影响了她们。
曾可思挥手示意，剧组的人赶忙把麦克风和音响架起来，又把她的吉他递给她。
麦克风连上音响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声，引的广场的人面色更是不爽。
杨笛走向前，拿起麦克风，“接下来，曾可思会为大家演唱她的成名作，高山之上。”
几十个保安啪啪啪地鼓起来手，而广场上终究是看客居多，很多人都只是饭后来散步，看看年轻人的活动，了解曾可思底细的并不多，所以，他们也跟着鼓起了掌，不一会，掌声连绵不绝。
曾可思满意地笑了笑，拿起麦克风，“感谢大家支持，今天是我再一次回到这个广场，感触良多，我想起曾经我在这个广场深夜演唱的场景，那时候天很冷，但依然有几十个人等着我唱完，感谢你们，没有你们，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
啪啪啪。
又是一堆掌声，一群保安也不知道拿多少钱，鼓起掌来不要命似的。
“好家伙，跟获奖感言似的。”陈坤不停地吐槽。
“可不是咋地，等哪天我要是火了，我也这么来一套，直接带一车保安来。”尤嘉语气当中尽是不服气。
曾可思拿起了麦克风，开始吟唱。
她身边的专业摄影团队立刻开始远中近三个景别全面取景，像是拍大片似的，令一群小网红和主播羡慕不已，心里期盼着什么时候他们能有这种团队？
歌声响起。
“细雨轻抚脸庞，思念滑过心房
城市的灯火，照亮你的方向
一条漫长的路，铺满回忆的花香
每一步，每一个梦想，都为你点亮。”
“还别说，真的挺好听。”陈坤向来的态度是对歌不对人，哪怕像是麦子善那样的人渣，只要能写出来好歌，他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广场上安静了下来，小网红和擦边主播脸上的嫉妒表情也没有了，因为这首歌真的挺不错的。
曾可思的嗓音条件极为出色，声音比普通女性高了一整个八度且发挥稳定。
慢慢地，所有人沉醉在歌声中了。
大概四五分钟后，歌结束了。
曾可思看着安静的广场，心中十分开心，这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，这首高山之上是她花了两年半才写出来的一首歌，观众的反应才是真正的打分表。
满分！
我就是满分！曾可思心中得意的想着。
“抓拍，赶紧抓拍，特写，每个人脸上都过一遍，后期我们再挑选合适的，快点快点。”杨笛迅速调动着摄像机拍摄。
“你，你，赶紧去拍全景。”
“哎呀！我忘了放无人机了！可惜了，这会有个天空视角镜头就完美了！”杨笛懊恼道。
不过，他现在拍摄的素材也算是足够了。
“可以了吧，导演？”曾可思问道。
“完事，收工。”杨笛朝着她比了个OK。
一群保安带头开始啪啪啪鼓掌。
广场上的众人也开始鼓掌，不得不说，歌的确是好听的。
杨笛满意地指挥着摄像师继续拍着点花絮。
这时，人群当中有个背着吉他的短发小姑娘，她看曾可思要走，连忙朝着曾可思大喊。
“你还欠我五千块钱呢，你听见了吗？你现在火了赶紧还我钱。”
曾可思脸一黑，加快了脚步，她早就把这事给忘了，没想到债主记得这么清。
短发姑娘想冲上去，但被保安拦住。
人去泛起一阵嘈杂。
摄影师弱弱地问杨笛：“这个拍不拍？”
杨笛：“这个怎么能拍呢？这影响不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摄影师把拿起来的摄像机又放下了。
咔嚓咔嚓咔嚓。
杨笛拿出手机一顿狂拍。
摄影师：“……”
“好了，收工，晚上吃当地特色去。”杨笛满意地说道。
“好嘞。”
听到导演发话，剧组的人兴奋起来，收拾东西准备回去。
杨笛看着手机里照片，不自觉地笑出声，正准备走，忽然听到广场的另一角，似乎传出了歌声。
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但这个来源莫名其妙的歌声却一瞬间抓住他了。
清澈，透明，空灵，直击心灵。
“妈妈坐在门前
哼着花儿与少年
虽已时隔多年
记得她泪水涟涟
那些幽暗的时光
那些坚持与慌张
在临别的门前
妈妈望着我说
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
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
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
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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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，不免一阵恍惚，眼中的霓虹灯彩变得有些朦胧。
他这几天在写歌，想要写出一首和花火一样震撼的歌，但几天来，一个字也没憋出来。
在广场上的这几年，他看见好多歌手一炮成名，也有好多成为了大V，轻轻松松就换了车，换了房。
而他还在原地踏步。
他瞧不起小脏辫的那种说唱，但也写不出来质量上乘的神曲。
换句话说，高不成低不就。
所以混的相当狼狈。
陈坤郁闷的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。
此刻天色渐晚，广场上的人开始多起来，大号聚光灯也亮了起来，将所有人的面庞照的沟壑分明，漂亮的变得更漂亮了，丑的更丑了。
“喂，你看那。”尤嘉从后面拍了他一下。
陈坤顺着尤嘉的手指看过去。
广场的一角，聚集了不少的黑衣保安，正在成群结队护送其中一个人，就如同短视频里护送明星的模样。
“呵呵，不知道哪个十八线小明星，跑到这装起来了。”陈坤冷笑一声。
尤嘉也撇撇嘴，“真是装啊。”
在他们的视线中，一群保安像是护送金身罗汉一样，护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广场的中央。
把一群网红挤得敢怒不敢言。
很快，有人认出来是谁了。
“曾可思？你是曾可思？”
“大家来看啊，是曾可思，以前在广场上唱歌的曾可思。”
陈坤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，“曾可思？不就以前经常蹭卷毛录音师不给钱的那小姑娘吗？我去，现在这么火了？”
“是啊，高天之上，你还没听过吗？唱的真不错。”尤嘉忍不住赞赏道。
陈坤陷入了沉默。
到头来怎么就他混的最差？
“也不知道她来干嘛。”陈坤疑惑着，跟着尤嘉一起往前走去。
……
曾可思纯粹是来装逼的。
不然也不会带几十个保安。
一圈保安像是护着国宝似的，把她围成一圈。
至于为什么要装逼？
还用问吗？项羽不是说过吗？
衣锦不还乡，如锦衣夜行。
导演杨笛在她身后跟着，幽幽地叹了口气，跟摄像师说道：“这段别拍哈，形象不好。”
他心里暗自嘀咕着：“大小姐啊，伱这还没多火呢，咋就飘成这样了？”
而此刻的曾可思满脸都是笑容，她看见了往日的老熟人。
有和她一起半夜唱歌的短发小姑娘，有和她一起吃过饭玩过狼人杀的备胎，还有她常去吃的鸡蛋灌饼的摊贩，等等等等。
他们全都被保安围在外圈，只能远远的望着她，朝她挥着手，希望她能看到，换来一两句交谈的机会。
只不过，她就这样面带微笑，像是戛纳电影节上的影后一样，走下超长的宾利车，站在众粉丝面前，听着他们疯狂的爱慕声。
曾可思心中舒坦得很，值了，这次回来是真的值了。
“真特么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，离谱到家。”陈坤在一旁吐槽着。
“可不是咋地，也就刚火了一首歌。”尤嘉跟着说道。
他俩旁边还一个短发小姑娘，气呼呼地说道：“气死了，我想找她还钱都说不上话，搁这装什么大半蒜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巨星呢。”
陈坤：“……”
尤嘉：“……”
过了十来分钟，曾可思装够了，再装就要惹气众怒了，一群擦边小网红已经朝着她虎视眈眈，毕竟她带着这么多人，影响了她们。
曾可思挥手示意，剧组的人赶忙把麦克风和音响架起来，又把她的吉他递给她。
麦克风连上音响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声，引的广场的人面色更是不爽。
杨笛走向前，拿起麦克风，“接下来，曾可思会为大家演唱她的成名作，高山之上。”
几十个保安啪啪啪地鼓起来手，而广场上终究是看客居多，很多人都只是饭后来散步，看看年轻人的活动，了解曾可思底细的并不多，所以，他们也跟着鼓起了掌，不一会，掌声连绵不绝。
曾可思满意地笑了笑，拿起麦克风，“感谢大家支持，今天是我再一次回到这个广场，感触良多，我想起曾经我在这个广场深夜演唱的场景，那时候天很冷，但依然有几十个人等着我唱完，感谢你们，没有你们，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
啪啪啪。
又是一堆掌声，一群保安也不知道拿多少钱，鼓起掌来不要命似的。
“好家伙，跟获奖感言似的。”陈坤不停地吐槽。
“可不是咋地，等哪天我要是火了，我也这么来一套，直接带一车保安来。”尤嘉语气当中尽是不服气。
曾可思拿起了麦克风，开始吟唱。
她身边的专业摄影团队立刻开始远中近三个景别全面取景，像是拍大片似的，令一群小网红和主播羡慕不已，心里期盼着什么时候他们能有这种团队？
歌声响起。
“细雨轻抚脸庞，思念滑过心房
城市的灯火，照亮你的方向
一条漫长的路，铺满回忆的花香
每一步，每一个梦想，都为你点亮。”
“还别说，真的挺好听。”陈坤向来的态度是对歌不对人，哪怕像是麦子善那样的人渣，只要能写出来好歌，他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广场上安静了下来，小网红和擦边主播脸上的嫉妒表情也没有了，因为这首歌真的挺不错的。
曾可思的嗓音条件极为出色，声音比普通女性高了一整个八度且发挥稳定。
慢慢地，所有人沉醉在歌声中了。
大概四五分钟后，歌结束了。
曾可思看着安静的广场，心中十分开心，这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，这首高山之上是她花了两年半才写出来的一首歌，观众的反应才是真正的打分表。
满分！
我就是满分！曾可思心中得意的想着。
“抓拍，赶紧抓拍，特写，每个人脸上都过一遍，后期我们再挑选合适的，快点快点。”杨笛迅速调动着摄像机拍摄。
“你，你，赶紧去拍全景。”
“哎呀！我忘了放无人机了！可惜了，这会有个天空视角镜头就完美了！”杨笛懊恼道。
不过，他现在拍摄的素材也算是足够了。
“可以了吧，导演？”曾可思问道。
“完事，收工。”杨笛朝着她比了个OK。
一群保安带头开始啪啪啪鼓掌。
广场上的众人也开始鼓掌，不得不说，歌的确是好听的。
杨笛满意地指挥着摄像师继续拍着点花絮。
这时，人群当中有个背着吉他的短发小姑娘，她看曾可思要走，连忙朝着曾可思大喊。
“你还欠我五千块钱呢，你听见了吗？你现在火了赶紧还我钱。”
曾可思脸一黑，加快了脚步，她早就把这事给忘了，没想到债主记得这么清。
短发姑娘想冲上去，但被保安拦住。
人去泛起一阵嘈杂。
摄影师弱弱地问杨笛：“这个拍不拍？”
杨笛：“这个怎么能拍呢？这影响不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摄影师把拿起来的摄像机又放下了。
咔嚓咔嚓咔嚓。
杨笛拿出手机一顿狂拍。
摄影师：“……”
“好了，收工，晚上吃当地特色去。”杨笛满意地说道。
“好嘞。”
听到导演发话，剧组的人兴奋起来，收拾东西准备回去。
杨笛看着手机里照片，不自觉地笑出声，正准备走，忽然听到广场的另一角，似乎传出了歌声。
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但这个来源莫名其妙的歌声却一瞬间抓住他了。
清澈，透明，空灵，直击心灵。
“妈妈坐在门前
哼着花儿与少年
虽已时隔多年
记得她泪水涟涟
那些幽暗的时光
那些坚持与慌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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